奶粉巨头，跌惨了
“国产奶粉第一股”的忧伤。1跌落有一种忧伤叫贝因美。在奶粉界，这曾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贝因美品牌初创于1992年，2011年在深圳主板上市，被称为“国产奶粉第一股”。上市后，贝因美一度风头无两，最高市值曾超过300亿。但如今来看，这样的风光已然暗淡。截至2024年1月29日收盘，贝因美（002570）的股价是3.56元/股，相比当年的高点已经跌去——88%。从总市值看，贝因美仅剩38.45亿元，相较巅峰时刻跌去260多亿元。这已经不能用腰斩来形容，而是腿肚子以上全给砍了。值得一提的是，自2018年以来，贝因美已经实施并完成了三次回购，累计耗资2.41亿元。就在不久前，贝因美还发布公告称，拟使用1.5亿元至3亿元自有或自筹资金回购公司股票。遗憾的是，从股价来看，这种利好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刺激。人们不禁感到好奇，国产奶粉第一股，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问题，可以从财报中找到部分答案。2023年三季报显示，报告期内贝因美实现总营收19.16亿元，同比下降5.56%；归母净利润4936.46万元，同比增长11.5%。这个数据也不算太差，但2022年贝因美净亏损1.76亿元，同比下滑了——340.06%。这就比较夸张了。把时间再拉长一点，2016-2021年，贝因美归属净利润分别为-7.807亿、-10.57亿、4111万、-1.031亿、-3.243亿、7331万。算上2022年，也就是说，贝因美在过去七年内有五年都处于亏损状态。这个净利润走势，就像过山车。而且，2018年、2021年贝因美虽然实现了盈利，却主要是非主营收入和缩减开支换来的。例如2018年，贝因美扭亏为盈的关键是：卖房。看来，造血能力不足，或许才是贝因美股价跌跌不休的内在原因。2内困很多疑惑，都能从内部找到答案。从战略选择上看，贝因美一直存在“强营销、弱研发”的情况。财报数据显示，2018年-2021年，贝因美在营销方面的费用分别为3.1亿、11.03亿、10.89亿、7.45亿。而同期，贝因美研发费用分别为1559.81万元、1685.82万元、1226.31万元、2613.53万元。也就是说，贝因美的营销费用长期是研发费用的几十倍。这样的研发投入，远低于其他奶粉界头部企业。▲图源：懂财帝对奶粉企业来说，过高的营销费用不仅拉低利润，更容易导致企业创新能力不足，后劲乏力。从资金运转能力看，根据丽尔摩斯的梳理，2020年、2021年、2022年前三季度，贝因美的应收账款分别为6.43亿元、7.42亿元、6.96亿元，应收账款周转天数分别为96.52天、102.4天、84.92天，应收账款周转率为3.73次、3.52次、3.18次。从数据看，公司正常的资金运转和偿债能力不断受到影响。贝因美也曾坦言“面临较大资金困难”。另一方面，贝因美还曾多次陷入股权纠纷。例如2023年2月，贝因美发布公告称，控股股东贝因美集团及其一致行动人被质押及冻结的上市公司股份数量为1.95亿股，占其所持公司股份总数的99.22%。其中，被司法冻结的股份数量为5746.66万股，占其所持上市公司股份总数的29.26%。控股股东如此高比例的质押，令外界感到惊讶。更值得注意的是，根据2023年12月1日贝因美发布的公告，目前贝因美集团已质押股份总数的46%被司法冻结。遥想2008年，由于“三聚氰胺事件”爆发，一大批问题奶粉企业退出市场，贝因美却是少数几个幸运儿之一。根据中金公司资料，2009年，贝因美以8.2%的市场份额位居奶粉行业第三位，仅次于雀巢、达能，成为国产奶粉第一品牌。但到了2022年，根据Euromonitor数据，贝因美的市占率仅为1.7%，只有当年的1/5左右。▲图源：华经产业研究院令人惋惜。3变局贝因美的跌落，除却内部因素外，也有时代的原因。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我国出生人口902万人，人口出生率为6.39‰。同期，全国死亡人口1110万人。也就是说，2023年末全国人口比上年末减少208万人。人口负增长的到来，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按照此前专家的预测，中国人口进入“负增长”的时间，最快会发生在2025年左右。没成想，话音刚落，负增长就提前3年到来了。要知道，高峰时期，我国每年净增人口1500万甚至2000万以上，千禧年之后也还有1000万左右。把时间再拉长一点，和1987年的高点相比，现在我们的人口出生率仅有当年的1/3，自然增长率更是只有当年的1/10。从生育率来看，一般认为生育率维持在2.1和2.2之间，能维持人口相对于上一代不增加也不减少。也就是每一对夫妇，生育2~3个孩子。根据目前的数据，中国远低于这个数字。中国在2021年生育率已经下降到了1.15左右，2022年的生育率已经低于1.1——这个数字，已经低于日本的1.3。人口的减少，对奶粉行业的影响不言而喻。目前婴幼儿奶粉依旧是奶粉行业的主要营收来源。中国奶业协会的数据显示，2016年-2021年，中国奶粉产量从139万吨降至97.9万吨。行业数据也显示，2022年中国婴配奶粉零售额同比下降6%-8%，市场蒸发100多亿。从平台看，在京东上，2023年奶粉市场的销量仅为7800万+，同比下滑19%，销售额也同比下降约5%。在这股大潮下，贝因美同样受到波及。2022年报数据显示，贝因美超过85%的营收来自奶粉产品，其中婴幼儿奶粉占据了绝大部分。面对出生人口的减少、婴幼儿配方奶粉需求的萎缩，贝因美其实也做过应对措施。早在几年前，贝因美就盯上了全家营养赛道，将产品线拓展到儿童辅零食、成人营养品等领域。什么羊奶粉、有机奶粉、成人营养奶粉、乳铁蛋白益生菌营养粉等，都有所布局。这倒是一条不错的出路。随着国人健康意识的提升，加上人口老龄化，成人奶粉市场可谓是一片蓝海。目前我国60周岁及以上的人口有2.54亿人，占总人口的18.1%，潜力巨大。但竞争同样激烈。奶粉巨头伊利、飞鹤、佳贝艾特等都在发力全家营养，有的品牌更是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成人奶粉。要想实现这场突围，贝因美还需拿出更多的魄力和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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